石痴甜夜
十月天高,夜凉如水,三更酒醒无眠，朦胧思绪一如氲霭的雾气袅袅飘散,……
……..恍惚之际,车驶入一陌生丘陵山区,沿途风景虽错落有致,但与平时在灵岩所见大致相似。 须臾，至一山之豁口,但见坡面有经年崩塌之异象,遂停车,沿崎岖小径步入,缓缓登高,至顶,急转,忽感清风凌厉,一个抖索过后,忽见眼前世界一片空明。
…….山丘或缓或陡皆有小径相通;山多有树木,或大或小皆苍翠葱茏；山上有人家,房屋依山而建,尽在高处；山势凌峋,残壁有枝干龙虬之古木倚天长出,斑驳裸露的砾岩层,断面如被刀横切,沙砾顺山势似水流泻,其中隐约可见少许卵石奇大如斗。一村妇神情专注蹲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扒挖疏散的沙砾；一黑皮汉子单手持利斧,象砍木头一般砍削立在眼前的一块白色的山石,石中有黑纹,斧落无声,石片纷飞,须臾石上一山水图画渐趋完美。 透过苍翠树木和陡峻山势,只见天空蔚蓝如洗, ,一团一团洁白的云彩由左向右飞快的滑过天空.飞向天际……..
我坐在山间的一块石板上,突然,一大群天真烂漫的孩子,欢快的从身旁的坡下跑出,又飞快的跑去,其速度非常人可比。有一男童,留一细细小辫,上身赤裸,皮肤黝黑,跑来坐在我身边。
我看着眼前的美景感慨的和男孩说:“你们家乡的风景真美啊!”
男孩也不看我,手托下巴,看着远方,似有所思…….
眼前风景如画,状如一盆精致的山水盆景,……
……..下山,在村子中穿行,远处的石板上摆放着一排排用斧头砍出来的石头艺品,大小不一,有一只石鹅昂首挺胸,趾高气昂,…….
又一处,树下的柴堆后见有十余枚褐色的石球,圆圆的,光光的样子很可爱.我弯下腰摸了摸。
一汉子告诉我:“里面是空的。”
我说:“里面有一种彩色的泥吧?”
汉子说:“是的.可以下面条吃。”
我大惊。心想,曾听说雨花石可以炒鸡蛋,是地方特色,用石蛋里的彩泥下面条可是闻所未闻啊。
“真的吗?”
汉子答曰“反正我们这儿是这样子的。”
我狂喜…….
……..汉子突然不见了.正惊异中,耳畔一阵鸡啼…….
窗外星月高悬,枕边妻子梦酣。
夜,石痴甜甜的夜…..…..
2011-10-31如画写于扬州望月楼